我看了眼潘瑤，也顧不得形象，爬起來就跑了出去。

可能是跑的太急，出門的忘了外面還有三個臺階，踏空整個人前傾，摔倒了一個人的懷裏。

熟悉的檀香味，我猛地擡頭，正好看到跡宗緊張的神色。

我就想被電到了，趕緊脫離他，後退，記性不好，又差點被身後的臺階絆摔了。

手被跡宗用力一帶，又被他扯了過去。

如果他還是跡宗，我不會排斥，可他不是，他是那條大蟒蛇，他毀了我，我實在沒辦法象對待朋友那樣對待他。

害怕的抽回自己的手，再次拉開距離。

生疏讓跡宗的笑意很尷尬，逐漸淡了下去，“你都知道了？”

“恩？不是，是……”我很緊張，不知該從何說起，甚至連詢問潘瑤的事情都不知如何開口了。

“算了，我不過就是問問，你不必這樣緊張。”他見我說話語無倫次，臉上浮現出淡笑安撫我，“如果可以，我希望你還能把我當成跡宗，哪怕，做朋友也可以。”

我如搗蒜一般的點頭，半個不字都不敢說。

他試著像從前那般拍我的肩膀，卻被我潛意識的躲開了，手僵在半空，嚇得我整個人都僵住了，陽光明媚的天氣我卻仿佛掉進了冰窖。

我做不到假裝自然，甚至連敷衍都覺得很抵觸。心虛的擡眼望著他，見他很自然的收回了手，並沒有生氣而是不在意的說：“既然你已經醒了，我也就放心了，我找吳勇還有事，你先回去休息吧！”

他轉過身的時候，我那根緊繃的神經稍稍松懈了，終於運轉的大腦才知道思考問題，趕緊追問：“謝謝你救了雯雯她們，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們的記憶，是不是你做了手腳？有沒有辦法避開那些可怕的記憶，讓她們對警方有個交代？還，還有，她們的魂魄，有辦法找回來嗎？”

“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，你現在身體虛弱還是回去休息吧！”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，就留下了個孤寂的背影給我走了。

我被晾了，在陽光下站了好久，忘了寒風的冷，忘了害怕，就那樣望著他身影消失在視線內，才失落的回了宿舍。

失落的這種感覺，我自認為是因為跡宗沒有給我滿意答案，我不知怎麽和潘瑤交代才會有的。

但好在，段洪生把潘瑤帶走了，我不用那麽尷尬的無話回答。

坐在宿舍發呆了半個小時，就那麽坐著腦袋空空的，連宿舍回來人我都沒註意，還是回來的人主動和我打招呼，我才反應過來。

“沈雪，你魂丟啦？”小米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，怪異的打量我。

我搖頭，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雯雯，她和劉薇還真像，就連悲觀的情緒都一模一樣。像是剛哭過，眼睛還紅腫著。雙目呆滯無神，就像犯了錯的孩子站在門口低頭不語。

段洪生和我說，被多了魂魄的人都會變得佷軸，好比潘瑤會變得更在乎錢在乎工作，有的愛美就更在乎自己的那張臉，容不得有一絲瑕疵。

如今劉薇和孫雯雯受到驚嚇，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，那麽他們現在的執念也就只剩下害怕了，搞不好情緒會越來越被動，猶如驚弓之鳥。

今天和劉薇交談的時候我就領教了，到了孫雯雯這裏，我只是走上前去安慰幾句，就拽著她一起幫小米收拾東西。

“我恐怕回不來了，怎麽辦？”孫雯雯一邊收拾一邊落淚，就像故障的木偶，喃喃的重覆著這句話，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看法。

她的情況貌似比劉薇要遭，我擔憂的看著她，又望向小米詢問。

小米長長地嘆了口氣：“不管怎麽勸都沒用，我也是服了。”

“警方那邊有什麽眉目嗎？”

“沒有，聽說在調查有關的監控錄像，希望能夠查到蛛絲馬跡。”

我點了點頭，我這邊是一點忙也幫不上，跡宗又什麽都不肯告訴我。

在折疊一條牛仔褲的時候，從牛仔褲裏掉出一張名片。

小米順手撿起來，反覆的翻看著名片，“十二夜？這是什麽？”

孫雯雯聽了，視線落在名片上，似是模糊的想到了什麽。

她的樣子讓我和小米詫異，趕緊翻找手機查找了這個名字，結果發現這是一家高級娛樂會館。

會館！“她們出事的會所！”

我們趕緊收拾，把孫雯雯送去小米的公寓，出來後就聯系了小米的男友，可惜她男友的手機占線，一時沒打通。

小米瞧著即將暗下來的天色，“我有個主意，你敢不敢和我一起？”

我狐疑的望著她，猜測的問：“你該不會是想去探探這個會所吧！”

“就知道你懂我！我聽李煜說過瑤瑤屍體被發現的地方，偏偏這個會館也在附近，我不覺得這是巧合。從她們出事開始，我就懷疑和會所有關，但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她們去的是那家，現在有了這個，總算有個突破口不是？”

“話是這麽說，可就我們兩個去了能查到什麽？”雖然這個辦法不錯，可我清楚這個會所邪門，我就我和她去，我真沒把握能夠保護好她。

“怕什麽？我們就是去消費探探虛實，我們又不像瑤瑤她們，是為了攥錢尋刺激。”她說著拿出手機給她男友李煜發了條消息，很得意的讓我看，“看，我把消息發給李煜了，叫他忙完來找我們就行了。”

不知是因為害怕，還是預感到不好的事，總是心從未有的慌亂。可我又不能讓小米一個人去，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陪她走一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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